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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刺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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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眠带着人赶到之时,岐次已经重新翻了上马,正拿着巾帕擦拭着匕首。

“属下来迟。”无眠在马前俯首道。

岐次手腕一翻,匕首穿过一个黑衣人手掌钉在了地上。那人惨叫一声,却没有挣扎,看样子是动不了了。

岐次缓缓开口,“人留了口气,偷偷地给我那皇兄送回去,就放在他床榻上,当回礼了。”

无眠用脚把离得最近的人翻了个面,颈部极细一道伤口往外流着血,脸一直泡在血水里,眼睛睁得老大,狰狞可怖。他用脚又把人翻了回去,抬手轻轻一挥,立刻有人上前把人抬了下去。

不过片刻,地上只剩下一滩一滩的血污,证明了刚刚满地的尸体不是眼花。

岐次解了大氅扔给无眠,说:“把地上处理干净了。”

夜半时分

岐晹伸手揽过美人,便觉得有些不对劲,旁边美人怎么硬邦邦冷冰冰的,腰也粗了许多。他迷糊地半睁了眼睛,便看见一张人鬼不分的…脸?

眼睛睁得极大,眼白布满血丝,脸颊上都是干了的血痕。

歧晹吓得一翻身直接滚到了地上,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张脸,直到有人轻轻唤道。

“殿下,殿下。”

他陡然回神,浑身都不自觉的颤栗,他竟然搂着个死人睡了一晚上!

“昨夜轮守护卫是死了吗?”岐晹站起身来一掌拍在那人脑袋上,怒道:“屋里多了个人都不知道!”

那人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,“属下…属下失职,属下该死!”

岐晹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人,问:“昨夜贼人是怎么进的屋?”

跪着的人根本不敢抬头,浑身都在颤抖,“昨夜,昨夜……,属下犯困,便打了个瞌睡…醒来之后,院…里也没什么异常,就…就……”

岐晹拔出身侧之人的佩刀,手起刀落。“无用之人留着也是无用!”

“殿下不可!”

方才跪着的两人已经没了声息,岐晹剑指着立在两人身旁的副使

“殿下不可,”岐晹身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拦住他,道:“殿下不可,潘副使杀不得!”

这人名唤吕诵,是歧晹府上的幕僚,最是得歧晹信任。

他微微拱手,“潘副使虽护卫不力,但殿下身处东昭,还需副使继续效力,不如等回了西宁,请示陛下,再行惩处不迟。”

大概是吕诵话起了警示,歧晹扔了佩刀,又一脚踹翻了挂衣服的屏风,眼神阴狠的盯着床上死不瞑目之人,磨牙凿齿道:“岐次!”

吕诵摆手示意潘副使先出去,又出言提醒道:“殿下……”

岐晹不耐烦的一挥手,气急,“孤知道,若是孤那皇弟死在东昭,那两国必定再开战火,那孤也回不了西宁!”

他握紧拳头 “在西宁时不能杀他,是因为有荀飏那个老匹夫!好不容易把他送来了东昭…还是不能杀!”

“殿下图的是巍巍江山,何必和一个庸人计较,让他永远待在东昭何尝不是个好办法。”吕诵看了眼床上的尸体,又说:“殿下既知他不能杀,以后就不必再做多此一举之事了,落人口舌可不好。”

“孤不过想教训下他,谁知他敢……”岐晹阖眸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看来十余年不见,川北还真是养足了他胆子!”

“荀将军劳苦功高,殿下未成事之前还当小心行事,万万不可逼急了。”

歧晹鼻间“哼”了一声,讥笑道:“先生多虑了,荀家若是敢反,那他就是谋权篡位,到时杀他们名正言顺!”

“太子殿下可想过沧海?若真到那时,鲜卑和东昭两面夹击,破碎山河又能撑多久?”

歧晹揉揉眉心,拧着眉:“孤何曾没想过,不然能留他荀家到今日?”他摆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,荀家以后再收拾!可今日这口气孤实在咽不下!”

“二殿下不过是阶下囚,要教训他也不难,只是此事急不来,容属下先想个万全之策。”吕诵道:“殿下还是先洗漱吧,属下去叫人备热水。”

潘副使看见吕诵从屋里出来赶紧凑上前,说:“今日多谢吕先生为在下求情。”

“大人不必客气,殿下深明大义,才能听进我等进言。”

潘副使点点头,连忙道:“是是是,不过先生是殿下最信任之人,今日若是先生不开口,在下也难逃一死。若是来日先生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,尽管开口!”

“那我便先谢过大人了。”

潘副使一拍他的肩膀,豪气道:“客气什么!我俩以后便是兄弟了!”

——

简夜一觉醒来便听清尘报了岐次遇刺一事,匆匆出了门。

岐次在川北行军打仗睡得少,全靠吃茶吊着精气神,如今日子安稳也睡不了太久,这毛病倒是留了下来!

光秃秃的树被刀风一扫,掉下来几节枯枝,显得更加凄凉了些。

闪烁着森寒冷光的剑刃挟着雷霆之势劈砍而下,如镜般的刀身寒气森森的印出张极美的脸,眼睛狭长眼尾微微往上翘,眉毛又压得低,鼻子挺翘棱角分明,细看又觉得有些嗜血。

一道道寒光,如涟漪,似海浪,练得久了有些热,岐次脱了外袍扔在一边,只穿着白色的里衣,热汗顺着他的喉结滑进里衣,也微微打湿了发鬓。

简夜站旁边看了一会,见岐次没有要停的意思,就叫无眠搬了个圆背椅,翘着腿欣赏,时不时还开口道好。

岐次脸色越来越怪,终于剑被钉到了一旁的树上!他身上部分里衫被汗打湿,隐约能看见肌肉线条,显得更凶了些。

简夜站起身,上前两步递了巾帕,盯着多看了两眼后别开了眼。

岐次拿巾帕随便擦了把脸,说:“闻风而来的吧?”

“是啊,不过我看岐侍郎手能耍大刀,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
岐次低头靠近了些,简夜仿佛能感受到他皮肤烫人的温度,随后听见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,“担心我啊?”

“是啊~”简夜轻轻的笑了,用手将岐次垂到前面的发丝拢到身后,极轻地说:“我这一片真心岐侍郎总算是瞧明白了。”

岐次站直了身子,指尖不自觉紧了紧巾帕,声音有些哑,“湿哒哒怪难受的,我先洗洗。”

天家别院位置落得好,院子建得也妙。

府里头有单独一处院落用来沐浴,里头有一池子温泉,冒着热气的天然泉水常年不断,池子四周又挂着丝帘,边上还摆了石椅石桌。

岐次去了池子里沐浴,简夜隔着纱帘坐着吃茶,脑袋里突然有个不成规矩的想法:男女若是一同在此间泡澡,水雾朦胧丝帘晃动,真真是活色生香!

过了一会儿,简夜就知道自己错了,这哪是不成规矩的想法……

这池子怕就是这用途!

宣仁帝这是在哄人玩呢,西宁二皇子若能在东昭待得开心,自然是皆大欢喜!

简夜就这么瞧着,看不真切,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肩膀宽阔,完美地诠释了“伟岸”二字。

帘子那头泉面晃动,岐次已经下了水。

简夜往嘴里塞了块点心,皱了皱眉,“侍郎府上点心可不怎么好吃。”

好一会那边才传来懒懒的声音,“还没用午膳吧,过会儿一起吃。”

简夜鼻间“嗯”了声,拿过茶盏抿了一口,冲淡了嘴里的味,才说:“昨夜是些什么人?”

“是西宁人。”岐次嗓音里夹杂着水声。

简夜眨眨眼睛,问:“确定这是西宁太子干的?那我还真是敬佩太子殿下的才智呢。”

“来人身上有纹身,是西宁禁军!奇怪的点在于此举说不通。”岐次道:“他若是敢杀我,何必等到现在,可昨夜那些人,出手又招招致命……”

简夜想了想,“岐晹再蠢,也该知道现下不能杀你!会不会有人假冒西宁人?”

“那身手还有手持的刀刃,是西宁禁军的人不可能错!我留了活口…”不知为何帘子那头的声音顿了顿,过了片刻才说:“问过几句,那人能说出禁军督办的诸多小事,冒充不了!”

简夜偏着头细细思忖,蹦出句,“莫非西宁太子真是个傻子?”

里边的人已经起身,外袍松松垮垮地披着,丝帘一晃岐次已经走了出来。他道:“是傻子,但没这么傻。”

简夜无奈的歪头道:“那还有一种可能,是西宁禁军不假,可却不一定是他下的令”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有些想不通:“那这藏在歧晹身旁之人会是谁?为何想要你的命?这节骨眼上你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……”

“我若是死在泛京,两国开战,太子就回不了西宁。”岐次眼神微凛,“虽不知道是谁,但不可能是西宁人,是泛京内的人。”

简夜抬头看他,道:“白水兮还在西宁呢,白鸩应当最不希望你死。陛下就更无可能,你死了对他而言也无好处”

他站起身来,用指尖接住从岐次发尾落下来的水珠,说:“擦擦。”

岐次拿沐巾裹住发尾,随手打了个结,“看来泛京还有其他手眼通天的贵人。”

“是啊,藏得够深的!”

等用上午膳,岐次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,两人对面坐着。岐次盯着坐在对面这个吃得正欢的人,也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。

简夜吃的差不多了,放下竹筷,“府上饭菜不错!”

“爱吃的话就日日来吧。”

简夜愣怔了一瞬,接着笑了,“侍郎俸禄够多的!不会藏着什么发财的门路吧?”

“黄白之物,谁能有简家多,”岐次道:“不过你,我府上还是养得起的。”

无眠在一旁撇了撇嘴,忽然就想到了,那些哄美人开心的薄情郎。这些都是他在川北听旁人说的,薄情公子娇妻美眷,镇国儿郎不堪一托。

无眠脸上神情实在太过精彩,简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心觉有些好笑。

岐次顺着简夜的目光撇了眼无眠。

无眠赶忙道:“主子,属下想起来还有事。”

岐次冷冷地“嗯”了一声,无眠才退了出去。

简夜的巾帕先前给了岐次擦汗,这会又问他要了巾帕,仔细地擦净了手指上的油脂,才说道:“这才来泛京几日,怎的就得罪人了?”

“许是哪里碍着人道了?”岐次神情冷峻,道:“有一就有二,总归会漏出狐狸尾巴。”

简夜靠着椅背,转着筷子,忽然笑了,“一个比一个能耐!前有刘空卧薪尝胆,现又来个神通广大的贵人,手都伸到西宁太子府了,这可不是一蹴而就,能成的事。”

“昨夜那动静不小,你能收到风声,旁人也能………”

简夜坐端正了些,道:“隔山观火,做个旁观者正正好。”

“若不是昨夜的刺客下了死手,这人怕是还能藏。”岐次眯起幽深的眸子,神情像是洞若观火的鹰,“今日他露了马脚,来日我就能揪出他的尾巴!”

简夜盯着他看,看了一会儿,目光垂落,停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。“是啊,谁能逃出侍郎的手掌心。”

“你来我府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若是那人当我们关系匪浅,对你出手。”岐次语气都带了些打趣意味,“你怕不怕?”

“怕啊,只能求岐侍郎庇护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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