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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交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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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归语坐起身子,倔强道:“思将军肯定不会在意的!”

“是啊,”简夜说:“思穷极,我不知道。但思无涯温和文雅是个聪明人,他既愿意就说明他并不在意名声。况且陛下已经答应等此事风声过了再完婚,说不定会有转机……”

“什么转机?”

简夜轻笑道:“你若是能变成女子,那自然什么都好说,不如你修个身,养个性,试试看?”

“简行欢!”宋归语瞪他一眼,又躺了下去,“西宁太子刺杀一事和你有关吧?我虽然不知道你哪弄来的马军制箭,但这么明显的想嫁祸给白高衡,谁都能看出来不可能是他。”

简夜拢了拢身上披风说:“这也算不上嫁祸,他派人刺杀,我不过帮他露个马脚。况且那一箭我留了力,若西宁太子真有个好歹,这会他就得待在狱中了。”

“那刺客若不肯招供,光凭支箭,没有画押供词也定不了白高衡的罪,总归是无用功!”

“谁说我想要白高衡的命了。”简夜微微一笑,道:“我不喜欢那西宁太子,太蠢了……若不是他不能死在泛京,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。”

“简行欢,”宋归语仰躺着盯着他项背看,声若蚊虫,“谢谢你从小护着我……”

那人转过了身,眨眨眼睛低头看他,“你刚说什么?”

宋归雨道:“你的事我从未帮上过忙,还要你操心我的事,我……”

“无妨”

只有轻飘飘两个字,就仿佛是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,不痛也不痒。

宋归语还想再说,“若是以后——”

“不用,”简夜站起身来,不咸不淡地说了句,“你太笨了,也帮不上什么。”

“你真的想好了吗?那个……”宋归雨静了良久才说道:“岐次终归有一日会回西宁。”

简夜已经翻身上马,一手挽疆勒紧了缰绳,背着他一挥手,乘马而去。

……

声音混着冷风传来:“我志不在此,他志亦不在此。”

——

宴席虽散,人却未归。

“朣儿糊涂!你不知道思穷极是个倔驴吗?”白鸩皱着眉,“宋归语区区残破之身,你何必非得对付她!简嫚绾已死,为何要揪着这点往事不放!”

被说到了痛处,白朦朣神色冷漠,眼神像吐着信子的蛇,泛着阴光,“是哀家想要对付她吗?是她不肯放过哀家!”

她神色动容,“父亲,明明我比她先进宫,又是皇后,哪点比不上她?她当年仗着点姿色独霸先帝,可曾想到我的感受?六宫之主,落得个过继皇子的下场……我不该恨她吗?父亲,你说我不该恨她吗?”

“此事御医早就诊断过,是你身虚体寒所致,才一直未曾有孕。朣儿,我知道你恨她,可现在她已经死了!你该放过你自己……”白鸩长叹了口气,过了少顷又说:“就算如此,也不该是思无涯。思穷极这些年虽没了名声,可镇守边北的北府军是他一手创立,威望尚在,你这是在打思穷极的脸啊。”

白朦朣转了神色,敛去先前狰狞神色,“难道父亲真想让行昭公主嫁给西宁二皇子?荀家可比思家要麻烦许多。那西宁二皇子两次为质,就足以见在西宁并不受待见,可为什么他能安然来了一次又一次?还不是因为荀飏!就算山高水远,宋归语只要和荀家有了这层关系,荀家以后就和大昭皇家分不了。且不说思穷极怎么样,那思无涯我可听说了,和宋归语当真是绝配!才子配佳人,宋归语也就只配得上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子!”

“就算思无涯是个浪荡子,那也是思穷极的儿子!你今日这一荐,焉知思穷极不会记恨?”

“父亲今日也看到了,”白朦朣看着他,柔声说:“思无涯是应了的,怎么能怪我们呢?再者说了父亲难道觉得还有比思无涯更合适的人选?”

确实没有比思无涯更合适的人选了,宋归雨再怎么说也是个公主,不是谁都能配得上!所以白鸩才没在宴会之上阻止白朦朣进言。

白鸩轻咳一声,自斟了杯热茶,“朣儿应当分清事情轻重缓急,宋归语的事以后莫要再多生插手。你知今日陛下为何借故要把思无涯安排在皇城司?他是想思无涯有朝一日能替代金楼指挥使一位,成为他的左膀右臂。就算思无涯做不到,也能牵制住金楼。如今陛下已有自己的羽翼,你该多盯着点后宫,让贵妃早日怀上皇嗣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
“皇嗣一事急也没用。”白朦朣转了话茬,“太子遇刺一事父亲可有对策?刺杀西宁太子可不是小事,就算那刺客咬死了不招供,最终若是查不出是谁授意,陛下也乐得让亲军司来背这个锅。”

“亲军司人数众多,随便找个替罪羊,衡儿顶多落个治下不严的罪名。”白鸩皱起了眉,神色疑惑,“麻烦的是出手之人到底是谁?为何对我们的计划知之甚祥,又能拿到亲军司制箭。”

“如此简单之事父亲想不通?”白朦朣眼神一暗,分析道:“陛下想要掌权,便得从父亲手中夺取。陛下能用的不过两人,周道人残烛之身,手下又无可用之人……能帮陛下做此事的只有刘空。父亲想将他一军,却被他折了一将,看来这位刘指挥使还真是不简单!”

白鸩神色严肃,思量着开口,“总觉得此事不简单,只一根箭可定不了衡儿的罪!刘空若早知晓,为何要放那刺客进驿馆?大可在进馆之前就抓了那刺客,再射那一箭,照样可以嫁祸给亲军司。这样一来还可保万无一失,又何必多此一举?我觉着他不像早有防备的样子。”

“陆锦衣还被关着,如今又来了此事,父亲可输了太多。一个周道人,现下又多了个刘空,真是不能小觑了这位陛下。”白朦朣露出贝齿笑了,“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。”

白鸩拿起桌上的手炉,两手捏紧了掩进袖子里,“那账本,是拿不回来了!金楼来禀,刘空在陆锦衣入狱后去过陆府,账本恐已落入他之手……可他捏着账本又迟迟不拿出来,也不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此人也不好捉摸。”

“父亲若真想不明白,不如且先等着,”白朦朣扶着想要起身的白鸩,“他捏在手里,定有思量~但掀了天也不过死个陆锦衣罢了。”

一到冷天,白鸩的腰就刺着疼,站不直弯不下,人瞧着都老了好几岁。

他轻轻捶了几下腰,站直了些说:“无碍,老毛病了。”

“都怪衡儿贪玩,”白朦朣手揉着他的腰,面露担忧,“若不是他,父亲怎会摔得这般严重!每到寒冬,便有这么一出,苦了父亲…”

白鸩轻轻把腰上的手拿开,捏在手心,语重心长道:“衡儿还小,有些不懂事也属正常,你莫要待他太严苛……”

“知道了父亲,”白朦朣一边馋着白鸩往外走,一边叮嘱,“万望父亲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
白鸩点点头,松开她的手,一脚已经跨出了门,又转头问,“你觉得那简夜怎么样?”

“我白天刚碰巧遇上过,”白朦朣柔声,“看着不像个聪明的,也是个靠祖上荫庇的二世子罢了。”

——

狡黠的月只轻轻的,从薄云中探出丝丝寒凉的光线。

屋里没点烛火,岐次就这么坐着。

茶水还冒着热气,他捏着茶盏食指摩挲着杯口……

突然他动作一顿,窗外跳进来个人,接着传来了简夜的声音,“等我呢。”

岐次起身点了亮,拿着火折子转身问他,“今夜这事你怎么看?”

“我觉着……”简夜解了披风,走过去坐下,“西宁太子果然是个没脑子的!若此事真成了,笑柄便成了西宁皇家。”

岐次点点头开口,“这事他做的蠢,回去不过一顿说教。倒是白家真是出乎意料,敢让公主嫁去思家!”

“如今的思穷极不同往日,不过是个镇西将军,”简夜笑着说:“说书的都敢编排上两句。”

岐次盯着简夜多看了两眼,道:“思无涯见过宋归语,今日大殿上就算隔得再远,也不应该看不出来。没想到他竟会同意,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。”

“思无涯整日待在泛京里,日后免不了要和朝中之人打交道,驸马总比思公子来得有分量。圣旨一下,他便是皇亲国戚,陛下便可以彻底放下心。来日他回恪西,也是名正言顺!”简夜动动手指,点着案桌说:“倒是今日岐侍郎在大殿内的那番话,不会是匡白家的吧?”

岐次一双眸子漆黑,昏黄的打在脸上,他自斟了杯茶,一脸坦然,“青梅竹马是真的,目窕心与也是真的。”

简夜跪在坐塌上,双手支着茶几倾过上半身,笑着看岐次,声音极轻,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,见我应如是。”

他这一趴两人贴得极近,岐次突然向前靠近了他耳根,道:“求仁得仁。”

没想到那人忽然转头,唇瓣极轻极轻的扫过岐次脸颊,两人四目相对。

简夜声音带了些意犹未尽,“我想~”

岐次抬手捏住简夜的下巴,伸手把茶几往里推了点,简夜手下一空,下意识伸出手臂怀环过他的脖颈,不让自己摔到。

岐次伸手一揽,薄唇跟着压了下来……简夜被压得微微往后仰,就像被风雨打弯了的花枝。

“想什么?”岐次轻轻咬了一下简夜下唇,声音沙哑。

岐次咬得不痛不痒,简夜舌尖轻轻舔了一下,才缓缓开口,“想……问茶好喝嘛?岐侍郎”

他拖着尾音,最后三个字故意说的慢,中间那字一带而过,轻得几乎没声。

一下就变了味……

岐次呼吸声低沉浑浊,湿润的薄唇贴着耳垂,呼出的气拂过,激得简夜整个人都在颤抖,思绪都乱了。

窗户一直没关上,垂下的窗幔被风吹的飘起,也吹散了点屋里的燥热。暖炉散着热气,连人都是烫的。

月亮挂得低,四周弥漫着云气,一隐一现忽亮忽暗,交颈接背的眠着。

——

次日简夜是被屋外面低低话语声吵醒的,他伸手摸了一把,旁边已经没人了。

也是,若是岐次在,门口哪能这般热闹!

多时压着声音,“清尘,你是不是上次就已经知道了?你竟然不告诉我!还和扯一些有的没的。我就说嘛,怎么可能可能有荠荷姐姐还好看的姐姐!原来是岐侍郎……”

后面半句他不敢说,偷偷在心里补上,“那好像是比荠荷姐姐好看那么一点点。”

无眠站多时对面,刚好挡住了屋门,应是怕他闯进去。他咬着牙,一脸不耐烦。

清尘抱着剑,站在无眠旁边,两人把屋门挡风得死死的。

他闭着眼睛,回了句,“你再多话,就去树上数树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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