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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出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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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空。”简夜口中念着这两个字,笑出声来,“宰执是真拿我当傻子了呀。谁不知道刘指挥使刚摆了您一道……不过宰执怕是高看下官了,下官可没法子帮您除了他。”

白鸩脸色一凛,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敢暗讽本相是信口胡诌?”

简夜低头掩去眼中的恨意,比起他父亲的

“宰执莫恼。”易簿手抚着长须,打圆场,“少师有所怀疑也属正常。但是如少师所言,你除不掉他,那你觉着我等今日这一出,有何意义?”

简夜抬眸望去,嘴角荡漾着一丝笑意,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我实在不知道宰执想要些什么。”

“少师也是聪明人。”易簿道:“你既然不相信今日说的这些,又没否认,就说明你母亲并没有把实情告诉你。宰执只希望少师不要被人蒙蔽了双眼,至于信不信,在你。”

简夜捏着酒盏晃了晃,酒水从指尖滴到食案上,他拿出手帕擦了擦,直起身来,说:“易大人说完了么?说完下官还有事在身,就先告辞了。”

“且慢。”易簿镇定地抚着长须,谈笑自如道:“近日里,白府得了些妙人,宰执的意思是,稍后送到少师府上,少师莫要嫌弃才好。”

简夜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,无心再和他们周旋。再不出去,时辰到了门外那位可真敢闯进来。他随口应承:“那下官就谢过宰执美意了。”

简夜离去,大厅屋门紧闭,又静了下来。

“此人也太不知好歹了!”白鸩脸上怒气未散,“要不是有那岐次在……”

易簿劝慰道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。不管他信不信,有了今日这出,他就不可能全无顾忌的信任刘空。陛下有刘空,就不可能再有简家。”

白鸩长叹了口气,道“简昭仪殉情一事……是太后做的糊涂。若是被陛下抓到把柄,此事就麻烦了。”

“这事已过去好些年,早就处理干净了。陛下就算有怀疑,也只能是怀疑……”

——

简夜任由岐次搂着,骑马在街上乱晃悠,寒风刺骨,可被岐次握着缰绳的手臂把风挡住了大半。他随着颠簸摇晃,舒服的半眯着眼睛。

夜空挂着一轮弯月,眼前的高山,在夜里变得高耸起来。少时的情动,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,却没想有一日,能突破云层,见到光。岐次抱着怀里的人,连下马的动作都很轻柔,他横抱起人,往山上走。

简夜被颠醒了,就搂着人,又把头埋进他肩膀。

岐次借着月光,每走一步都要试探一番,可他抱着人走的又快又稳,终于看到了那棵粗壮大树。

简夜还没站稳,便觉得背后一硬,被压到了树干上。独属于岐次的,如旷野烈火般的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他微微喘息,被迫掂着脚尖仰着头和岐次接吻。

岐次把人捞起来,手顺着衣襟滑进去,微凉的手引得简夜不自觉打颤。他束着发丝的发带被岐次解了,又绕在手腕上,被岐次举高了压在树干上。大概是上山的时候,沾染了些树枝的气味,那股味道直直钻进简夜的身体,他半张着嘴唇,抬高了一侧腿挂在岐次身上。

岐次呼吸声越来越粗重,又用手掌垫在简夜背后。粗粝的树皮磨着掌心,岐次把人翻过身来,双手扣着简夜的腰,力度逐渐凶狠。

简夜撑着树的手用不上劲,就咬着唇,声音都带着些哭腔,“岐、岐郎,弗沧哥哥……哥哥。”

话未说完,腰间那双手忽然收紧,岐次弯下腰和他接吻。慢慢天空开始飘起细雪,浑浊地顺着大腿滴洒在地上。简夜脸红的不像话,又挂着泪,岐次抱着他,声音沙哑。“行欢,抱紧我。”

岐次抱着简夜坐下来,长发落了一地,细碎的吻落在简夜的脖子上。他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引导,适应了周遭环境之后,轮廓都变得清明起来。简夜身子微微一僵,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将军,精力真好。

很快的在那颠簸里简夜也想不出些别的,只觉得今晚月色不错,天气也不错。他把头抵在岐次肩头,吐露的气息带点诱人的急促,岐次捏着他的下巴,吻去他眼角落着的泪。

简夜最后的念头就是,这人动作果然和脸是一起长的,那么狠。

稚雪将霁,朗月在顶,脚下是万家通明。树枝被寒风刮下一截断枝,发出轻响,飘飘然有种万般尽好之感。

岐次怀里搂着简夜,用大氅盖严实了,低头凝望的眼神里,都是情难自控的悸动。他在简夜散落下来的发丝上落下一吻,说:“沧海也有一座山名做云岫岭,山的东面是悬崖峭壁,下临泥河的一路分流。山脚便是甲二营驻守的奄坡,我刚去沧海时在那待过一段时间。云岫岭又陡又滑,可是待得时间久了,我摸黑都能爬上去,还能再从悬崖上下到泥河里。”

他抬眸俯瞰,道:“可惜不是心里要爬的那座山。就像这里一样,再高也看不见沧海。那时我就想,我爬的要是厎止山就好了。”

简夜半眯着眸子 ,枕在他的胳膊上挑了下眉,“原来你从第一眼,就开始打我主意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岐次把骨玉筒戒从怀里拿出来,晃悠道:“是谁把家主的印信都送我了?”

“万金搏一笑,本公子乐意。”

“你想要看笑,何必多此一举。”岐次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。”

简夜一顿,耳尖又悄悄的红了,他轻咳了一声,道:“我得去一趟瀼河了。”

“是去柏家么?”岐次不再逗简夜,揉着他的脑袋,沉声道:“是白鸩说了什么?”

简夜俯瞰着山下的灯火,“白鸩说我父亲的死和刘空有关。其实我不在意他是谁,他是怎么死的,因为对我来说,他本就不重要。可现在,是个人就想拿他的死利用我,做梦!”

“你父亲死之时,你娘才刚怀上你,二十四年前,他有那个能力杀了人却让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吗? ”

“不好说。”简夜若有所思,说:“他们说的我都不信,外祖父早年和柏家走的近,所以我想柏伯父或许会知道些什么。只是从泛京去,要去瀼河就要经过静城,我怕白鸩从中作梗,所以准备绕道走,往南先去淮河炉洲再西去瀼河。”

岐次思忖了一会儿,才道:“这样来回,就得多花好几天的功夫,让无眠和你同去。”

简夜点点头,从岐次的怀里站起来,又觉得腰酸腿软,不得不伸手扶着岐次的肩,“都怪你,走不了了。”

“怪我。”岐次抓着简夜的肩,往上一颠,简夜已经被打横抱起,岐次勾起嘴角,笑得坏。“以后,每次,你走不了,都由我抱着你。”

下山的路不比上山的路稳,岐次抱着人还是跑得飞快。简夜说有东西要收拾,两人就一道回了简府。

清尘刚把白鸩送过来的人安顿好,这会正坐着听多时唠叨。这个时辰多时本来都睡下了,也不知道近来是挪去别院睡不着还是怎么的,晚上老跟在清尘和无眠后面晃悠。

简府这边收到人就派了人去找清尘,多时说什么也要一块跟着回来看看,还把无眠也拽来了。

无眠本不想来,但想着简府上添了美人,想也知道主子该生气了,打探一番也是好的,便也一道跟来了。

简夜和岐次刚进府门,便看见三个人坐的整齐。

“怎么了?”简夜吃了一惊,“怎么都在这,而且这都是什么表情?”

无眠说:“宰执送了一些……不怎么好看的美人过来。”

“嗯。”多时想了一下,那几个小倌是没有岐次好看。他点头道:“是不怎么好看。”

清尘听多时念叨的脑袋疼,眼下两人这么一说,他仔细回想了下,“也没有很丑……是有几个美人的。”

“你还带美人回来了?”岐次道:“不会要打包带上路吧。”

简夜才想起来这么一茬,心虚道:“什么美人?都说了不好看!”

这种时候,多时最是识趣,拽着无眠溜得飞快。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干果,坐在廊下又开始念叨,念叨地是话本子上看来的一些故事。

清尘不想同多时在一块,找了棵不远不近的树坐着。无眠听着听着也听出个大概来,觉得还不赖。

岐次沐浴完出来,简夜已经在榻上躺平了。这一晚上简夜累的够呛,连沐浴都是假手的岐次,还在岐次知轻重,没在乱来。

岐次上了榻,自然的把人抱在怀里,“不早了,先睡。”

简夜把头埋进岐次的胸前,说:“我这一去一回,就得是过年了。白鸩今日送了人来,不过是想监视你我二人,顺便离间罢了。明日叫多时收拾了东西,全都搬去你府上,日后无事就不回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岐次摸着简夜的背,说:“你想住哪便住哪,白鸩那边有我盯着,你早去早回,我扫榻以待。”

简夜睡了个好觉,起得也晚,又和岐次一起用了午膳,才带着无眠出了泛京。

年关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,披风在风里飘扬。无眠在马背上长大,骑上马就不自觉整肃起来。简夜虽然比不上无眠骑马老练,也没拖后腿,两人出了泛京直奔淮河而去。

淮河三州简夜闭着眼也能找到最快的路,历经巨变那几年,他把三州都摸了个遍,才把简家的生意继续下去。

淮河在泛京南面,炉州正正接着泛京,东南是涤州,西南是惜州。惜州和瀼河临着,可为了更快,从炉州直去,跨过惜州和静城的边界,也能直达瀼河。

快马加鞭,路上除了换马睡觉,其他时间两人都在马背上。前两日无眠还担心简夜受不了日夜兼程的苦,到后面看着抿唇策马狂飙的简夜,陡然觉得身上那股劲像极了主子。

数日后午时两人总算进了瀼河地界,柏家在瀼河是第一大家,简夜虽没来过,但随便找个人问路,也很好找。

柏府建府之初就在瀼河,一直都是瀼河大家。柏家世代从商 ,早些年食盐未曾官卖之时,柏家做的是贩盐生意,瀼河南面是海,海边产盐,贩盐又是一本万利的生意。若不是柏家一直未曾入仕,东昭怕是要有五大士家。

天听三十七年,朝堂下了“食盐官卖”的昭令,柏家才改做了其他生意。

柏家现任家主柏万古没有亲生儿子,只有一个女儿,是当朝三司使周道人的夫人。柏家二小姐柏雪是柏万古从难民堆里捡的,刚捡到时她还尚在襁褓,小小一个皮肤蜡黄还染了风寒,柏万古养了好些年才把她养好起来,后来就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了。

瀼河今日难得出个大太阳,地上雪化了一些,耀眼的光透过瓦间缝隙打在简夜脸上,简夜眯着眼,微仰着头。无眠看着他,就觉得看着这么清冷的一个人,站在光里好像都要化了。

又好像他本就该站在那里。

简夜递了拜帖,就和无眠站在府门口等,没想到出门来迎的竟是柏雪。

柏雪走得急,裙摆都打着飘,看见简夜眼睛一亮,道:“阿夜,真是你?我初听人来禀,还道是弄错了。”

“柏雪姐姐,柏伯父近来身体可安好?”简夜也不和她绕弯子,“此次我来是有事想问伯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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