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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回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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岐次出了皇宫就去了皇城司,金楼正拿着惜洲传来的密信,听闻岐次来了连忙起身去迎。

还没走出院子,就看见了门外身形高大的身影,他跨过门槛道:“岐侍郎怎么来了?”

“不欢迎?”岐次穿着一身重色,抬眸间又有一股冷意,站内皇城司外像尊杀神。他道:“有些事情要同指挥使说。”

金楼没让跟着,带着岐次进了屋,道:“岐侍郎随便坐。”

“秋月楼一别,我还未曾和指挥使再说上过话。”岐次缓缓道:“今日我来是想告诉指挥使一个消息,工部尚书在昭狱内怕是活不久了。”

金楼不可置信道:“什么意思,牧大人只是关押在昭狱内,并没有确切证据,谁要杀他?”

“我。”岐次盯着金楼,道“我要指挥使杀了他。”

“什么?”

岐次和简夜的关系金楼也有所耳闻,他还知道简夜搬去了别院,但他不知道简夜接近岐次是不是有其他打算。

所以金楼准备装糊涂。

他怒目道:“岐侍郎今日是来和我开玩笑的吗?你就不怕我把此番话告诉陛下?”

“指挥使别着急,我有些事想要告知你知晓。”岐次道:“新年朔日宫宴时会有人去昭狱刺杀牧大人。此人能把手伸到昭狱里……相信不用我说此人是谁,指挥使大概也能猜到几分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况且既然有人要杀牧大人,你也想要他死,又为何要我动手?”金楼神情紧绷,“岐侍郎这不是前后矛盾吗?”

岐次走到一边坐下,道:“因为我想要那刺客背后之人连同牧大人一道死。要做到这些还需要指挥使帮忙,你也可顺带揪出皇城司内的耳目,一箭双雕。”

“我金楼虽没有文官那样的头脑,但就岐侍郎告诉我的这些,只要派人在拜封会之日多加防范,并不会出大事。至于皇城司内的耳目,专挑我宫宴巡防之时下手,我也大概也能猜到是何人。”金楼反问道:“所以我为何要帮你做事?”

岐次盯着他,眼神像是洞若观火的鹰。他道:“我看未必,我们上次相见时,你不是在帮他人做事?”

金楼心下慌张,面上镇静,“没错,我上次是奉了宰执之命,才会宴请你。”

“皇城司乃天子耳目,坊间之言肯定是逃不过指挥使的耳朵。”岐次道:“我若是改姓简,你也是这番话么?”

金楼不确定岐次是不是在试探,他道:“当然,岐侍郎越说越离谱,你姓什么我都是这番话!”

岐次从怀里掏出一枚骨玉筒戒,放在指尖端详了会儿,道:“指挥使确定么?”

金楼猝然睁大了眼睛,道:“你怎么会有这个,他把这个都给你了?”

“我知道指挥使顾虑重重,不敢承认。”岐次站起身来,在金楼面前站定,道:“我说了我可以改姓简,你现在信了吗?他想要这些人死,我也想要他们死,所以我只要指挥使杀了牧大人就行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金楼问:“岐侍郎要怎么做?”

岐次半眯着眼,既冷血又勾魂摄魄,“先什么都不用做,那人在暗我们在明,不要打草惊蛇。你找个信得过之人,在刺客行刺之前把牧大人杀了,做成畏罪自杀的样子,在抓到刺客之前定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牧大人已死,所以牧大人死的时机非常重要,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。”

“好一招祸水东引。”金楼颔首道:“放心,我知道了。”

——

惜洲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,简夜带着无眠来又带着无眠走。

惜洲的日子无眠无所事事,闲的身上都要长草了,现下在马背上总算来了几分精神。他一边跑马一边大喊:“公子,我们上次歇的那家茶肆的牛肉卤的真不错,等路过时给多时他们捎一份行吗?”

“行。”简夜的马跑在前面,他也说的大声,“等路过时你别忘了就行。”

无眠这几日精神头养的好,一骑上马浑身是劲,他喊:“不会忘的。有段时间没听多时在耳边唠叨了,还怪不习惯的……”

“省点力气,现在开口喝的都是北风。”简夜道:“别再病了。”

“不会的,我身子好着呢!以前在沧海,大雪天泥河都结厚冰了,老将军就把营地里池塘的冰凿了,带着我们扎猛子、练习水性。”无眠空出一只手扯着身上的大氅,道:“我就算不穿这个,也不冷。”

说起来无眠不过刚十八,比宋归语还要小几个月。

简夜想着没立刻回话,过了半刻,才道:“弗沧也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
“是啊,主子来沧海时已经十二了,荀老将军说,他底子比我们几个都要差,所以他每天都要比我们多练上半个时辰。我记得有一次,他下去半天没上来,是白虎将军跳进池子里将他捞上来的,后来荀老将军用盐给他搓了半天身子,他才醒过来……”无眠还在喝北风,越说越起劲。

谁知前面人骤然发力,无眠还来不及反应,已经被甩下了一段距离。

无眠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失言,他一甩鞭子追上去,嘴里大喊,“公子,主子后来是我们几个当中水性最好的人……”

几日后,两人总算看到了那家熟悉的茶肆,简夜把马交给小二,进了茶肆。无眠跟在身后,要了两斤卤牛肉两笼包子一壶茶。

简夜喝了两杯茶,抬头就看见掌柜正站在柜台后面剪纸,红艳艳的纸被折成一小张,上面被剪了几个窟窿。他想起来,再过几日就是年关了,算准了日子出发,现在回去刚好赶上和弗沧一起守岁。

无眠见简夜盯着掌柜看,道:“公子,识得这人?”

简夜收回目光想了想,道:“先吃,吃完我们快些上路。”

其实简夜本想问,往年除夕你们都是怎么过得?后来转念一想,每年冬日边北战事都告急,想来沧海也是一样,正是难挨的时候,哪有什么过不过,估计能睡个好觉就算不错了。

无眠使劲往嘴里塞着牛肉,还不忘招手让小二过来,说要再打包五斤牛肉。简夜想了想,让小二另外又包了两斤牛肉,他看着狼吞虎咽的无眠,抚额道:“慢些吃,也没有那么着急。”

无眠紧握拳头敲着胸口,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肚,又仰头喝了杯茶,才道:“公子说的对。我差点忘了,马上就是除夕了,算算脚程要是快些,估计能早一日到达泛京。”

“是啊。”简夜捡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想,那封信岐次应该也已经收到了。

——

岐次正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,拿着书信看,书信写了好几张,可没有他想看的。信纸后面是一张叠的差不多大但稍厚的纸,纸张被展开,洒脱有力的笔触,在纸上勾勒出一副病秧子心口有血病重不支扶着木栏,旁边还有一支箭羽直射而来的画面。

岐次拿捏着纸张的指尖越捏越重……最后盯着那“美人凭栏,归心似箭”八个大字,笑出声来。

果然,最懂人心就是他了。

岐次收到简夜从惜洲来信之时,惜洲也有人收到了从泛京去的信。

这些日子白高衡一边盯着皇城司,一边审问牢里关押着的人,就想要图个眼疾手快,可连续几日审问下来,他也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。比如牢中关的那些,根本不知道那艘船的情况,只是港口当日的一些当值人手,至于稍加了解情况的,不是随船一起沉了,就是出意外死了。

最最让白高衡奇怪的是,皇城司日日就在码头附近,竟然从没去狱中审问过。这么一番下来,他正云里雾里,结果就收到了来信。

侍卫把纸条递给白高衡,道:“指挥使,是宰执来信。”

这侍卫是白鸩身边的影卫,名叫无名,武功高人也忠心。

白高衡接过信,展开来看,过了半响他舒展开眉,道:“果然是父亲了解我,知道我查这些不在行。”

“那公子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无名道。

白高衡卷起纸放在烛火上方,看着火光越烧越高,他松开手指,道:“我们光想着找沉船的原因,是谁动的手脚,却忘记了一件大事,那就是那艘船上装的可是新粮。”

无名不解道:“可是粮和船一起沉了,怎么查?”

“不一定。”白高衡脚捻着地上火星,眼神凶狠,“有一点易大人没说错,人心贪婪,所以那船上装的是不是粮,还得好好查一查。”

无名道:“易大人有没有说怎么查?”

“先从官船运送货物审查的人入手,再派人去街道上问问最近有没有运送大批货物的人,还有就是新粮从运来惜洲都辗转了哪些地方,这些都要查。”

“是。”无名俯首道:“临近年关了,看来公子今年要在惜州过年了。”

白高衡在榻上坐下,抬腿踹了一脚旁边的暖炉,道:“今年宫宴的巡查没有亲军司的份,扫雪巡街这些杂事反正有皇城司那帮废物干,让弟兄们过个年吧。”

无名穿着一身黑立在一边,像道影子,“公子不必烦恼,宰执定有打算。”

“不错,我姐姐可是当朝太后,陛下都要尊称一声母后!他刘空算什么,还妄想独揽皇城护卫。”白高衡脱了靴子,往门上一扔,砸出声响:“他也配!”

——

马踏过细雪,地面越来越白,简夜发丝上落了不少雪,又被风吹走。

城墙挂了雪,漆黑的城门像是夜间紧闭着嘴的怪物,他们到底晚了一些。可马上的人唇角一勾笑了,因为黑白两色间,简夜看见了雪地里的一点墨色。

风雪夜人归,岐次来接他了。

头顶是漫天飞雪,脚下是苍茫一片,疾风吹过,墨发被风吹的飞起,而后又相互纠缠在一起。

岐次手指插进简夜的发丝,拖住他的后脑勺,凑近了看,“路上太冷了么?面色怎么这般白。”

“不冷。”简夜仰头看岐次,轻声道:“太想你了,跑路跑的。”

岐次小心翼翼的把简夜脸颊边的乱发挂到而后,动作轻柔,“城门关了,今夜回不去了,这位公子只能随我睡荒野了。”

简夜歪头看了一眼岐次身后紧闭的城门,无奈道:“还以为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到呢。”

“无眠。”

无眠站在简夜身后,隔了断距离又背着身,听到喊他了才转过身来,“主子!”

岐次一手牵简夜,一手打着灯笼,慢悠悠走着,“找个能避雪的地方。”

无眠两手牵着马,道:“方才我们有路过一个村子,那里肯定有能避雪的地方。”

岐次接过缰绳,和简夜共乘一匹,果然不到片刻就看了光亮,他们找了个没人住的破屋进去,没想到屋子角落竟堆着一些柴火,大概是有人怕雪天不好捡柴火,特地给过路人准备的。

屋里有了火光,也有了些温度。

简夜把包卤牛肉的油纸展开摊在草堆上,虽然已经冷了,但也能吃。岐次捡了一块放进嘴里,道:“特地给我带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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