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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年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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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

简夜伸去捡牛肉的手被岐次拢在手心,岐次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裹来,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竟是热的。

“热的?”

“嗯。”岐次打开包裹拿出几个油纸包,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手炉,他把手炉放在简夜手心。“就怕冰天雪地的捡不到柴火,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。”

简夜握着手炉的手晃晃,道:“这?”

岐次把剩下的油纸也打开,放在简夜腿边,他道:“我在上面加盖了一个密闭的盖子,不管怎么拿炭火都不会倾倒出来,这样就可以放进包裹里。”

“废了不少心思吧。”简夜盯着岐次看了半响,忽然倾身靠近,指尖从岐次眉心顺着坡度滑到鼻间,吐的气息都在勾引人,“爱惨了我吧?”

岐次一手抓住简夜乱动的手,另一手拖着简夜的后脑勺,和他亲吻,热情狂妄地仿佛世间只剩了他们俩人。

火星乍响,分开之时,简夜脸颊微红,他坐直身子整理了下袍子,勾出一个诚心的笑,“不错,有进步。”

“是嘛。”岐次捡了块如意团递到他嘴边,道:“不吃饱可没力气。”

简夜张嘴吃了进去,想着又把无眠从外面喊了进来,外面大雪纷飞,走路都难,这夜守不守都一样。

简夜吃饱喝足困意上来了就躲进岐次的大氅下,蜷着的身子就像只猫,岐次把他搂紧了,背靠着墙打瞌睡。

无眠背对着两人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堆,时不时往里面扔块柴火,等天微微亮,才闭眼眯了会儿。

一夜好梦,一早三人就骑马回了城。

今日就是岁除,所谓岁除就是除陈布新,岁尽新来。泛京城内南北两处商街,年三十到年初六是喧闹的,这几日连陛下都不上朝御政,是为天假。要说年景属春华南街最为热闹,花灯满城,游人满街。

这条街骑不了马,简夜又想逛逛,就下了马和岐次挤在人流里,明明不是第一次在泛京过年,简夜却看什么都有兴趣。他在人群中钻得快,岐次盯着他也能跟丢,不出半刻就能看到简夜站在不远处摊贩的推车上冲他招手……

两人就这样逛了一上午最后也没买什么,只买了些剪纸花的纸。

回府之后多时也不知道从哪找的教剪纸花的画本,和简夜坐在厅里一起剪纸花。岐次一边看他们剪,一边吃茶,偶尔往简夜嘴边送点干果。无眠刚开始也剪了两个,歪歪扭扭不成样子,便老实的放下剪子到一边煮起茶来。清尘没兴趣,就坐在檐下喝酒。

晚些时候风停了,只剩下雪飘飘洒洒,越落越大朵。

别院门口停了辆马车,从上面掀帘跳下来个清贵英气,唇若涂朱的“少女”,他看了一眼门口守卫转身道:“思无涯,我就说他们肯定在等我吧?你看,府门都没关!”

思无涯跨步下来,站定在宋归语身边,打量了一番,道:“这府门好像从没关上过。”

“你不知道,你才来几次。”宋归语提着裙摆大跨步上了台阶,头也不回道:“我每年都和简行欢一起吃年夜宴,他肯定在等我!你看着吧,肯定不需要通禀。”

结果真是被宋归语说着了,还真不用通禀,也不是其他,原来多时一直在等着。多时除了跟着简夜,最多的时间就是待在公主府了,宋归语每年都来,他每年都等。

宋归语也不把自己当外人,往里走得比谁都快,看到窗上的剪纸时,还皱了皱眉,说了句,“府上剪纸的嬷嬷是伤到手了吗?这么歪七扭八的……”

多时走在后面想着待会得拉上无眠一起去秋月楼问姐姐们要红封,心不在焉地点着头,回道:“嗯,应该是……”

年夜宴吃的是阖家喜乐的气氛,简夜下午吃了不少点心也不饿,兴致缺缺地随便扒拉了两口。宋归语听说荠荷在府上,吃得急急忙忙,吃完就往西厢跑。

这个时节廊下挂着帘席,半掩着,院中四处都点着花灯,蜿蜒雪枝上的点点冬梅似雪一般红。三人坐在廊下,岐次叫人把小案上的果干糕点都撤了,只在旁边煮了壶茶。

简夜脸上都是花灯的红气,他轻笑着思无涯道:“我还以为你要在惜洲过年了,没想到你回来的倒快。”

“我想查的都查清楚了,陛下想知道的也知道了。”思无涯长了一副好脾气的模样,唇边犹带着笑,“自然就回来了。”

岐次端坐在一边,眼神一凛,道:“你想查的是什么?”

“也没什么,”思无涯道:“仰慕惜洲的风土罢了。”

思无涯不说,岐次也不再继续问。

简夜双手支在身后,懒懒散散地伸展了下腿,“飞雪迎新岁,瑞雪兆丰年,今年是个好年啊。”

帘席挡了外头的大雪,三人围炉而坐,一时间都没再开口,思无涯坐着继续喝了会儿茶,也起身去了西厢。

坐了半天简夜脚凉了,就脱了靴子把腿搭在岐次的怀里,岐次把他的脚踹进大氅里,又把暖炉拉近了些。暖炉离得近了熏得简夜头晕脑热,他缩着身子往岐次怀里躲。

岐次被蹭得呼吸灼热,他抱着简夜的手一紧,抱着人站起身,边跑边说:“泡澡去。”

岐府里那处温泉常年温热,雾气袅袅,简夜挣扎着想要下来,却被直接扔进了池子里。池子边缘水不深只到简夜腰部,他挣扎着直起身来,袍子沾了水勾勒出弧度来。

简夜轻笑,“袍子还没脱呢,岐郎急什么。”

话未说完,岐次炙热的呼吸声已逼近到了咫尺之处,他捏着简夜下巴,“怎么办,就是急啊。”

简夜两手握着他下颚处的大掌,勾起玩味地笑来,“我来。”

袍子沁了水勾勒出有力结实肌肉来,里衣在被褪去时,指尖不可避免的划过皮肤,引起一阵热潮,简夜动作又慢又轻就像在逗人玩。

岐次半低着头静静看着,难受地贴人越来越近,“多练练,才能脱得利索。”

说音刚落,简夜已经被压在了池子边上,两人之间没有缝隙,他夹在冰凉凉的石板和微烫的体温中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
呼吸在雾气里看不清,又交缠在一起。简夜眼里氤氲着雾气,雾气碰到凉化成了水,从眼尾淌下来,他捏着岐次线条分明的手臂,因为水滑有些抓不住,指甲划过又留下一条条红痕来。

岐次不觉得痛,只觉得又热又痒,他捞着简夜的腰,把人抱起来,舔了简夜眼睫上挂着的泪珠,像哄着人的语气,“怎么哭了?”

简夜环着岐次脖子的双臂使了劲,不敢把重量都压在下面,他喘息着开口,“你、嗯、说呢。”

一句话被撞得断断续续,岐次的唇角掠过简夜的耳尖,又往里了一些,引得简夜止不住的颤抖,轻轻唤道:“嗯、放、放我下来。”

岐次在简夜耳边低语,坏的讨厌,“那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
简夜不松手岐次也不放人下来,水面激荡。池子边的屏风倒在一边,袍子浮在水面上交织在一起,又慢慢一起沉到水底。

简夜浑身酸软不想动,岐次抱着人仔细的裹严实,才抱回了屋中,他累得沾床就睡。

岐次缓缓低下头在简夜额头落下一吻,道:“新岁行欢,尽是好梦。”

翌日是一年之始正月初一,朝官要晨起给宣仁帝贺年,并接赏宣仁帝赐予的红封,晚些时候又有晚宴就设在启明正殿外,名为拜封会。

简夜虽并不是朝官,但天使丑时就带着圣喻到了别院,看上去脸色并不好,他尖着嗓子,“应天顺令,朕念少师德才高范,特赐朔日红封,共享拜封!”

简夜半眯着眼睛应了旨,一心只想回去睡觉。天使宣完旨,想伸手扶一把简夜,没想手还没碰到衣袍,手中便多了袋银子。

岐次站得端正,一手在简夜背后扶着,他道:“使官辛苦了,外头雪厚不喝点酒暖暖身子,这道儿怕是不好走。”

使官把钱袋子收回袖口,堆笑道:“咱家为了找少师宣个旨意可费了不少劲,别的咱家也不多嘴了,就先回宫复旨了。”

送走天使简夜又睡了个回笼觉,岐次身为礼部侍郎要提前入宫,操办朔日礼节一应事宜,他紧挨着天使的后脚跟,入了宫门。

朝官贺年仪式自卯时开始,辰时结束。岐次正站在殿外听着孔思和他汇报,若有所思盯着下面看,百官除颜色不同外都有统一朝服,四五种颜色但没有素色,但今日有人罩着披风来的,在人群中扎眼得很。

简夜裹着披风把帽子也戴上了,和地上的雪融成一色。岐次嘴角上扬,道:“时辰差不多了吧。”

贺年仪式开始,百官跪在正殿之外,宣仁帝先祭天地先祖,由司礼监奏颂贺岁新词以求来年风调雨顺,百姓安康。接着再由百官向宣仁帝朝拜,先赐茶受赏红封,贺岁仪式才算完结。

宣仁帝近来睡不好,这会正揉着脑袋听杨公公低声说:“刘大人又来了,陛下还是不见吗?”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刘空大步进来,还未站稳脚跟已跪下,道:“臣知错,不管陛下怎么罚,臣绝无怨言。”

“你知错?”

宣仁帝的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,吓得杨公公心头狂跳,轻呼道:“陛下,你的手……”

“你知错,可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!为了一个工部尚书,你敢沉船毁粮,你、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!若不是思无涯带回消息说,那船上根本不是粮食,朕、朕”宣仁帝哽了半天,喟叹道:“不文,你是仗着朕没你不行吗?”

这几天宣仁帝食不下咽寝不安稳,杨公公怕宣仁帝熬坏身子,安神香是一换再换,也没见睡个好觉。杨公公知道症结在哪,现下不敢插嘴只能急得在身后暗暗搓手。

刘空重重地磕在地上,道:“臣不敢,臣一心都是为陛下为社稷,陛下不信可以杀了臣,也不要怀疑臣的用心。”他额头贴着地面,语气诚恳,“臣想要社稷安康百姓安稳,天下从此再无战火,可现在的朝堂若是不能除去白家,何谈一统两国。”

“一统两国?”宣仁帝大喝道:“靠你不折手段不顾百姓死活就能一统天下吗?”

刘空仰首道:“臣有错,臣、知错。”

宣仁帝无力抚着额,挥手道:“退下吧。”

“陛下——”

宣仁帝不想再说,斥道:“朕说退下!”

杨公公见刘空躬着身子退出去,才忧心道:“奴婢跟着陛下也有七年了,从未见陛下发过这么大火,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。刘大人其实也是一心向社稷,陛下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。”

宣仁帝手背支着头,面色难掩疲惫,“你也是跟过父皇的老人了,朝堂这些事你难道不明白吗?好了,此事不必再多言。”

“奴婢失言。”杨公公担忧宣仁帝的身子,不敢再说惹他不快的话,悄悄退出去吩咐御膳房备了些茶点放在一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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